舞公主也不想让高睦久等,她提前送上了除夕的祝福,就想告别刘贤妃,却有一个御前的小太监恰好来传召舞公主。 听说皇帝要见舞公主,刘贤妃犹豫了一下,又对舞公主代道:“锦衣,今过年,是大喜的子,见了父皇,记得要高兴些。” 后中人,最懂何时该笑,何时该哭。到了该笑的子,就算想哭,也不能扫了皇上的兴。舞公主从前无忧无虑,刘贤妃不用教她这些强颜笑的道理,也舍不得教她,如今,却不得不教她了。 当着御前太监的面,刘贤妃不好说得太直白,不过,经过刘贤妃的提醒后,舞公主也意识到了,她不该在年节哭丧着脸。抵达皇帝面前时,舞公主好歹出了几分笑容。 高睦此时也已经被皇帝召到了御前,她一见到舞公主,就看出了舞公主的强颜笑,却碍于御驾,无法表关心。 皇帝似乎没有察觉舞公主的异常,他将舞公主召到了身边,关心了她最近地生活情况,又表功地笑道:“方才宴会上吃好了吗?父皇代尚食局,女席那边,全是安排的你喜的菜品。” 舞公主食不知味,本没有注意菜,此时听父皇问起,她回忆了片刻,才隐约记起,今的席面,确实都是她偏的菜。她鼻头一酸,终于忍不住说道:“父皇,儿臣可以不出吗?儿臣想和父皇一起过年!” “怎么会这么说?”皇帝讶异道,“是高睦让你受委屈了吗?高睦要是欺负你了,你告诉父皇,父皇饶不了他。”语至最后,皇帝已经严厉地看向了高睦,仿佛一个盲目护短的父亲。 此情此景,由不得高睦无动于衷。她跪地叩首,口称:“臣不敢。” “高睦没有欺负儿臣!”舞公主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拦在了高睦身前,阻断了皇帝锐利的视线。 “你与高睦新婚燕尔,竟然不愿意随他去高家过年,不是与高睦不和,还能是如何?” 高睦自己都不愿意回越国公府那个“高家”,舞公主又为何要去?这句心里话不能说,舞公主只好解释道:“除夕是团圆的子,儿臣只是想陪侍父皇、母妃。” “傻孩子,你已经出嫁了,是高家的人了,除夕该去越国公府过年,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皇帝好笑地看了舞公主一眼,又对高睦抬了抬手。 舞公主想说,她从来不想出嫁,是父皇非要她成婚,她才迫不得已找上了高睦。可是,高睦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她要是真把这句“不想出嫁”说出来,父皇只怕又要问罪高睦了。 最终,舞公主只是不甘心地问道:“父皇是天下之主,也没法子吗?” “锦衣,你忘了你新背的女诫了吗?”皇帝摇头道,“人伦纲常,是天地至理,无人可以违逆。锦衣,你贵为公主,受天下人供养,更应该做天下妇人的表率,知道吗?” “可是……”舞公主不明白,她只是想和父母一起过年,怎么就成了天理不容的事情。 “锦衣,朕知道你一片孝心,明早些进拜年,也是一样的。听话,出去吧,不然越国公府该等急了。”皇帝一锤定音,不再给舞公主开口的机会。 舞公主不得不告退。 既然注定要去越国公府过年,舞公主也懒得再折腾,她与高睦出之后,直接去了越国公府。 越国公府早已备好了合宴,各房人丁也均已到齐。 为了给高睦撑,舞公主几次来越国公府,都是摆足了公主架子,连个笑脸都没。今天,她更是完全没有说笑的心情。 高松寿作为越国公府的主人,有心找话题暖场,也不好瞥开舞公主。好在他早有准备,提前预备了戏班——戏台上锣鼓热闹,好歹掩盖了宴上的冷清。 高睦知道舞公主不喜才子佳人的故事,替她点了一出武戏。 紫荆见此情景,凑到舞公主耳边,借机劝道:“公主,驸马点了公主最喜的《英豪传》。奴婢知道,公主初次在外过年,心绪不佳。公主不为自己,也为驸马想想,多少用点吃食,不然驸马该担心了。” 时下讲究身份的人家,即便是家宴,也是男女分席,越国公府就是如此。越国公府除夕这个合宴,男东女西,相向而坐,中间隔着整个厅堂的宽度。舞公主顺着紫荆的话音,举目望去,果然看到了高睦关切的视线。 说好给高睦做妹妹的,除夕这种子,高睦在越国公府,不知道心中多难受,我怎么还能让她为我心呢? 舞公主自责于自己的自私,朝高睦挤出了一个笑脸,又从善如地提起了筷子。 高睦心口一纠。她从来没见过舞公主如此勉强的笑容。 高松寿则是松了口气。舞公主第一次在夫家过年,竟然敢在年夜饭上甩冷脸,也不怕传出去毁名声,不愧是皇上最钟的公主。现在好了,舞公主好歹了个笑脸,看来高睦也知道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不会追究以前那些小事了。 高三爷和高四爷看到了舞公主与高睦的互动,则是认准了两人夫情深,殷勤地对高睦举起了酒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与高睦叔侄情深……哦,不对,高睦如今与他们名为“兄弟”,该说手足情深才是。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