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凝忙献宝似的捧上韩臻的骨灰盒。 翟兮兮抱着韩臻的骨灰盒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沉睡。 等她再次醒来,是深夜。 病房里很安静,翟兮兮只是睁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所以趴在她边睡着的韩珩一并不知道她醒了。 翟兮兮过了很长时间,轻轻转动一下脑袋,看见趴在自己边的韩珩一,他的脸面对着她,浓密的睫在的肌肤上投下浓长的影,他的手抓在她的手背上,即使他睡着了,她还是能觉到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 她轻轻动了下手,想从他掌中离。 只是她刚一动,韩珩一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睫轻颤,似乎要醒来。 翟兮兮僵住不敢再动。 韩珩一并没有醒,只是将她的手往自己跟前带了带,嘴巴微微翕动两下,说了句什么。 翟兮兮没听清楚。 韩珩一又说了一遍。 翟兮兮这次凝了神,听得分明,他说:“兮兮,别走……” 头有些疼,心里有些闷。 她没有再动,闭上眼睛想继续睡,谁知,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平躺的时间太久,她的后背生痛,尤其是,还有股,又累又痛的那种疼。 翟兮兮想翻个身,头本就一阵一阵地痛,一动就更痛,而且手被韩珩一抓住,也没办法翻身。 她渐渐有些焦躁。 不知道是不是觉到她的不踏实,韩珩一眼睛猛然睁开。 看见翟兮兮醒了,他的眼角眉梢立刻染上明显的喜,“兮兮,你醒了?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翟兮兮忙小声阻止:“不用,我就是躺得浑身痛,想换个姿势睡……” 韩珩一看了她的头部一眼,帮助她轻轻翻向右边睡,她脑袋的左边伤得比较严重。 翻个身确实舒服了许多。 翟兮兮正好面对着窗户,厚重的窗帘闭着,一点看不见外面的景,但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想也知道应该是晚上。 “韩珩一,现在几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爸妈呢?” 韩珩一倒水的动作一滞,旋即又回复正常,“我在这照顾你不应该吗?很意外?” 他的声音平静如常,翟兮兮却觉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身的气息一变,连带着病房的空气都有些沉重。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母亲应该不希望你在这照顾我吧?” 说到这个…… 韩珩一从头柜里拿出一塑封的塑料管,撕开包装,进水杯里,递送到翟兮兮的嘴边,“喝吧,不烫。” 翟兮兮也确实口干舌燥的,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 韩珩一等她吐出管,将杯子放在头柜上,看着翟兮兮的眼睛说:“兮兮,对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 翟兮兮回望着韩珩一的眼睛,忽然想到方北凝曾经说的,韩珩一是韩珩一,冉汾是冉汾,别把对一个人的恨,转嫁到的人身上。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那么难。 即使她心里清楚整件事与韩珩一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一想到冉汾是他的亲生母亲,她怎么能一点都不介意呢? 而且……如果韩珩一知道那天在拍卖现场发生的一切,都是她设计好了的,他还会这样待她? 那天在卫生间…… 冉汾被怒之后,确实想要上来打她,但也只是抬起了巴掌,想扇她耳刮子而已。 可是,她比冉汾的动作更快、也更狠,直接使了凝尘术,控制着冉汾的行动,让冉汾冲上来抓住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狠狠撞在盥洗台的边沿。 剧烈的疼痛从头部传遍全身,冉汾眼神惊恐地望着她,她一边冲着冉汾笑,一边控制着冉汾更加用力地撞她。 翟兮兮的身上,提前装了监听器,监听器的另一端,连接的是慈善晚会现场的音响设备。 她再说了那些刺冉汾的话之后,开启了监听器的开关…… 冉汾还韩臻那件事,不是因为证据不足不能立案?那么这一次呢?证据足了吗? 虽然这次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她身上的监听器,但是,冉汾伤她是铁板钉钉的了,相信这一次,老爸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了。 思及此,翟兮兮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离,回神,看见韩珩一眼睛里布了真诚的歉意,笑了下,说:“韩珩一,那天慈善拍卖会的事,我故意你你母亲竞价,故意将价格加到天价,有故意说没钱,其实你是猜得到的,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让你母亲心里不好受,所以,你也应该猜得到,我那天和你牵手,只是一场虚情假意……” 韩珩一眼睛里的光亮渐渐熄灭。 翟兮兮只当没看见,继续说:“后来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我相信你也察觉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方,你就没有怀疑,其实本就不是你母亲伤我的,而是我故意陷害?” 韩珩一眼睛里慢慢浮上不敢相信。 两天前,他去拘留所看过冉汾。 冉汾不止一次说,她没有伤翟兮兮,她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又说自己是被人控制了,她的话颠三倒四,他本能地选择不相信。 冉汾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被警察找到时,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衣服上溅了多处血渍,手上也有干涸的血渍,经检验,都是翟兮兮的血。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