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的每一天,都是简单纯粹。两个三十岁的人,像刚恋的孩子,在下青涩,在上情。男女的情,在光衣服纠于上时,又岂会面红心跳? 澳门第四。 在澳门坐游艇的时候,他在甲板上搭在她的肩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有些苦涩道:“我一直想和你去看江南烟雨,大漠孤烟,长河落,走苍山洱海,登五岳等出,两人一起,从沿海游历中原,到西北逛齐鲁。?” 可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你别文绉绉的装破坏气氛,江南烟雨?哪儿不下雨?别的地方的雨浇不你?你要真想看下雨,我就在浴室拿淋浴头给你下一场,你想看多久看多久。至于孤烟落?咱天天,挑个太下山的下午,我们在窗边烟,都不需要坐车去那么远。什么苍山洱海,五岳出,我太讨厌爬山了,你要去你自己找个三十多层的楼梯爬爬,我才不陪你。这世界就一个太,在哪不是看?沿海中原、西北齐鲁、这些地方早就全国统一了,避孕套公司就那么几家,全世界也就那几个牌子,到了那些地方,避孕套也照用,咱就直接撕开套子就地做不是更省事吗?” 秦律之一通输出把李期矣整不会了。 “秦律之。” “哈?” “你是不是对浪漫过?”祺祺无语。 “浪漫?你管这费时费力还触我霉头的事儿叫浪漫?”他俩在文艺这一块,从来不是一挂的。李期矣骨子里还是有一种文人风骨的,他书读得多,被古今中外的文人骗的比较彻底,喜白雪,喜诗情画意。 她不一样,她只喜往死里干。 他在做的时候,想的是曹雪芹的“泪光点点、娇微微”。她想的是李期矣快点死她。 一腔遗憾无法弥补的李期矣失笑,瞬时觉得,这些他心中美好的愿望没有实现也不算什么遗憾了。 “我要时刻记得,你是秦律之。” “那怎么的?我就不信你嘴里的那些文人都不用做。” 李期矣闷声浅笑,好听极了。 秦律之和李期矣的相处,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两个人其实频道差距很大,如果说李期矣是人文纪录片的话,秦律之一定是会被网警查封的黄网站。但就是很奇怪的能很诡异的达成某种共识。 李期矣说诗词歌赋,秦律之就会回词曲。 李期矣说东方出美,秦律之就会顺着讲落西山可以做了。 从来不是空来风的。秦律之不装,她怎么想就怎么说,怎么说就怎么做,从不会遮盖自己的优缺点,她总是一副,我就这样,你要怎样怎样的态度。 她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她不会因为他而合他的喜,但她从来就尊重他的喜好。她也愿意聆听他的想法。 其实李期矣很清楚,现在的他,给不了常人轻而易举能给她的很多东西,自由的出行对他都是奢望,她并没有顺着他的遗憾加深他们的鸿沟,而是用一种轻松玩笑的口吻,用自己的方式,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填平遗憾,消弭他的顾忌。 他不能给秦律之的一切,她都给他了。 他不能给他光,她就会在灰之城池建立城堡。 她从来就不是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 ………… 游艇驶入公海,海豚尾随游艇,天空和海平面一片沁人心脾的蓝。 如果没有那一声响打破平静,澳门之行或许会以快乐结尾。 在甲板上,秦律之被这一生响吓得尖叫,李期矣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护在怀里,飞快躲进了游艇里。 她吓得够呛,看着李期矣:“怎么回事?” 李期矣安抚她的情绪,把她抱在怀里,对声见怪不怪的他,冷静分析情况:“我们的游艇有防弹板,暂时伤不到我们,你躲在里面,不要动,查偌和猪就在附近,他们不在身边我是不会让船开进公海的。有我在,别担心,有可能是海盗,也不排除…是14K的敌人。” 他一边说,一边从游艇甲板的保险柜里拿出,练的装上。 这是秦律之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真。 她抓住他:“你也不许出去,老实待在里面,既然外面有你的人,你就让他们处理。” 李期矣温柔地安抚道:“我不出去,我只是把装好以防万一,你在我身边,我哪都不去。” 外面传来烈的声,李期矣拧眉:“是敌人。”他判断道。 “敌人?他们会杀了你吗?”秦律之有些怕。 “就他们?我就是给他们九条命,也不够被我宰的。”李期矣气一笑,轻蔑地嘲讽道。 声越来越烈,火力越来越猛,李期矣的表情越来越平淡,秦律之则是越来越害怕,她的后脊都在颤,手脚冰凉的等待救援。 “快结束了。”他轻轻走向她,抱住她。 秦律之浑身都是凉的,李期矣心一拧,紧紧地把她在怀里:“很快了,查偌一会就能解决他们。” “李期矣。” “嗯?” “这就是你十年来过的子吗?” “嗯。” “我看到的不过就是这十年间的冰山一角。”李期矣是那么习以为常。 “嗯。” “我怕。” “抱歉,我不该带你来公海。”他很后悔。 秦律之嘴角有些颤:“来都来了。” 声停了,游艇外有人敲门:“老大,都搞定了,抓了一个活的。” “知道了。” 她抬头看向李期矣,他眼里陌生的杀气令她害怕。 他低头看着她:“你在这里等我,休息一下。哪都别去,等我回来。” 她不做声,目送他出了游艇的门。 …… 她没有听话,而是打开游艇内的窗户隙,看甲板上的情况。 李期矣点燃了雪茄,坐着,众人拥护着他,身后围着三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他跟前跪了一个脸是血还中了弹的男人,被两个人制着,那个男人的眼里带着滔天恨意,死死地瞪着李期矣。 只见李期矣优雅地着雪茄,不疾不徐道:“看来陈爷当年还是心慈手软了,竟然把你给放走了。”他是那么淡然,他眼前的生命摇摇坠,他却视若草芥,无视他奄奄一息。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李期矣狠厉的问。 那个快死的男人大笑起来:“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他咆哮。接着,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头。 李期矣面不改,优雅地举起手,查偌把手递给他,他眼都不眨,淡定地装上消音器,对准那个快死的男人的左膝,就是一。 那男人痛的惊呼,咬舌的意图被打断。 秦律之吓得捂住嘴,脑海里李期矣站在讲台普法的画面与此时重迭。 耳闻和亲眼所见所带来的冲击是截然不同的,在亲眼见证这个画面之前,黑帮还只是秦律之对电影的刻板印象,亲眼见证李期矣视生命如草芥,摧残一个将死的人,她才意识到,罪恶离她这么近。 “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他聊天似的语气令人骨悚然。 他又对着那男人右膝盖开了。那个男人疼得五官扭曲,尖声大叫。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只是我现在心情不好,要发。”他说完,对着他的两腿各开了一。 李期矣明明可以一结束那个男人摇摇坠的命,偏偏选择折磨他。 “你们用什么和邓志豪作为换条件知道我行踪的?” 那个男人早就奄奄一息了,他闻言双目惊恐,不敢置信李期矣怎么就猜到了是邓志豪。 “或者说,邓志豪许诺了你们华青什么?”李期矣徐徐之。 李期矣看邓志豪的反应,优雅地起雪茄:“邓志豪想用你们来杀我,真是幼稚。你们华青帮现在上上下下混进14K的人不少,我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个男人绝望地看着李期矣,好可怕,他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可怜他们有儿老小。暗杀我的是你们的老帮主,你们是无辜的,没想到我的一点慈念,给你们发育的机会。”他的语气那么漫不经心。 “期爷饶命!兄弟们是无辜的!期爷我说,我什么都说!”那个男人拖着残破的身体,不停地磕头。 “是我们想复兴华青,邓志豪给了我们一笔钱,说你现在和一个女人在澳门,没有戒心,正是杀你的好时候,我无无儿,兄弟们都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们……” 查偌和猪面面相觑,眼神尽是杀意。 邓志豪!真是活腻了!他太低估期爷了。 他笑了,一崩了那个男人。岑冷道:“就凭你和小小的邓志豪,也想杀我?笑话!” 她看着子弹穿透那人的脑袋,血与脑浆横飞,吓得脸发白,浑身发麻。 她控制不住颤抖,用手支撑着墙,闭上眼,迫自己忘记刚刚可怕的场面,她下半辈子都不想再吃豆腐和猪血了。 想到这两样东西,她就忍不住作呕。 李期矣完雪茄,结束了一条生命,对查偌道:“传令下去,清扫14K内华青帮成员,一个都不要放过,顺带把最近滋生的脏东西也都除了,现在立马发布消息,14K要动邓志豪,谁敢阻拦,就是和我李期矣过不去!” 众人点头高呼:“是!期爷。” 尸体清扫的很快,这个浪漫的游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和之前他们在甲板上聊天时一样,罪恶销声匿迹,可这不代表它不存在。 她的祺祺,是这帮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嘴里的期爷。 她无力的靠着墙,点燃了烟,郁闷的着,她仰头吐了烟圈,疲惫的低下头。 祺祺和期爷,哪个才是她的李期矣。 李期矣回来时,她安静地坐在窗边烟,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坐在她身边,温柔的问:“晚上吃什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知道这个男人刚刚用近乎待的方式,结束了一个人的命。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累了,想睡一觉。”她看向他的眼里,分明充恐惧,即使她在藏匿,也藏不住。 他想抱抱她,可被她本能的后缩反应…伤得一愣。 他手心散发的洗手香气这盖住了浅浅的火药味,可火药又岂是洗手能洗得掉的。 李期矣受伤的眼神让她还是心软了,她疲惫道:“别多想,我只是累了。” “嗯。”李期矣乖巧点头。“那好好休息,等醒来再去找东西吃。” 他安静地离开,轻手关上门。留秦律之一个人坐着烟发呆。 铁柱:姐妹们牛。妈的早知道叫祺祺去捡垃圾成啥垃圾大王之类的了,黑帮真的不好写。体制内×黑帮,太难了,太难了!妖的后台是祺祺,我的后台是你们。你们。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