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大成走了,陆晓夕才放下手里的高粱杆扫帚,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彩信笺纸。 那些美丽的文字,都是她曾经付出过的真心,是她心中的美梦情怀。 可惜,这些东西是毒药。 她只是个普通人,受不起这样的毒药。 陆晓夕抿着嘴,将几张信笺收拾起来,丢尽炉子里,一把火烧了。 …… 这两天陆晓夕都忙着整理誊抄笔记,努力学习,自己没空出去招摇,子也过得平静。 牛丽娟来找了她两次,都被陆老爹找借口拦了回去。 为了让闺女好好读书,陆药生把后院的门都上了锁,想进她家,就只能通过药铺。 他这么做,主要就是防牛家人。 牛家人仗着跟陆晓夕,敲门之后从来不等人答应就推门。 到了第三天中午,陆晓夕早早做了中饭,喊老爹吃了之后,就主动要求守铺子。 陆药生很注重养生,每天中午都要定时睡午觉。 本来中午可以关铺门,反正他们家生意也不好。 闺女想守着,就让她守着吧,整天学习也无聊。 “二丫,有人看病你喊我起来,不要自己动手,你学的还不到家,别给人治坏了,咱做生意要讲良心。” “知道了,爸,你快去睡吧。要是人来看病就喊你,要是来给牛羊拿泻药,我就自己抓。” “好。” 把阿爸打发了去睡觉,陆晓夕就坐在药铺里看书,顺便等顾瑀。 新省温差大,早晨还很凉快,中午大太就烤的难受。 这个点,基本不会有人来她家药铺抓药。 第10章 戳破 顾瑀和牛大成几乎同时进来。 顾瑀今天没穿彩服,穿了身浅蓝运动衫、运动,看上去还休闲。 “来了?还疼吗?”陆晓夕眼前一亮。 “不疼了,效果很好。”顾瑀用深邃的眼睛,微笑着打量陆晓夕。 他昨天特意去拜访了省中医院的几位名中医,问了关于部扭伤,针灸几天能好的问题。 得到的答案不一致,又是要据伤重,又是要据体质。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会少于一周。 他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比省中医院的名医还要厉害? 那她说她父亲是神医,应该没错。 高手在民间,部队里尤其需要这样的医生! “我想拜访一下陆神医。”顾瑀如是说。 牛大成嘴巴长得老大,都快能下一个蛋了。 要不是乡里乡亲,他又是文化人,他真想提醒眼前这个男人: 这家快倒闭的药铺,只有赤脚医生,怎么可能有神医! “我爸在睡觉。” “没事,我可以等。”顾瑀很有礼貌地笑笑,在旁边陈旧的木头椅子上坐好。 站如松、坐如钟,军人的坐姿就是好看。 牛大成被顾瑀的姿态和笑容晃得有些不自在,还有点酸溜溜的觉。 陆晓夕说人家比他帅,好像是真的。 最主要的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他本不敢跟顾瑀比。 看到陆晓夕热情地给顾瑀倒上茉莉花茶,牛大成就更不自在了,干脆坐到顾瑀身边,友情提醒。 “她喜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顾瑀很诚实。 陆晓夕很尴尬。 她是真没想到牛大成这么槌,居然当着顾瑀的面说这种话。 她让牛大成来看顾瑀,就是觉得顾瑀长得帅,比较有杀伤力,想借刀杀人一下。 她真没喜顾瑀! 因为牛大成这个军医,还有他的军医子苏明月,以及他的政委老丈人的缘故,陆晓夕对军人其实很没好。 反正她找男朋友是不会再找军人了,就像牛大成,看似忠厚,实则蔫坏蔫坏坑死人。 还有苏政委,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牛大成,你要是不看病,就回去吧。”陆晓夕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好,大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祝你成功。”牛大成酸酸地朝陆晓夕挥挥手,转头就走。 陆晓夕看着牛大成的背影,眼底一片清冷。 这个牛大成心眼真多,他看上去是在帮陆晓夕,其实是算准了顾瑀不喜陆晓夕,提前抖出来让对方躲着陆晓夕。也好让她死心。 顾瑀这种人,穿着虽然简单却都是名牌,说话带京腔,最主要给人觉就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举手投足很有涵养。 这种人不会看上他们小地方的村妞。 等牛大成走了,陆晓夕也有点尴尬,想想还是给顾瑀解释了一句: “顾叔叔,他说的没错,我是喜你。 我的喜,跟你理解的可能不一样。 我是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把你当恩人供起来。” 第11章 偷汉子 “我爸午睡要睡够一个小时,还有半个小时才会起。不如我先帮你扎一下肩膀?”陆晓夕提议。 “好。我期待陆小神医的表现。”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就是。”陆晓夕心情很好,笑起来出两颗可的小虎牙。 陆老爹的中药铺子虽然小,设施还齐全,有专门的针灸房,就算很少用到,父女两个还是会每天打扫。 陆晓夕领着顾瑀进去,让他把上衣了,还专业地用酒把银针消毒,之后才给他扎进去。 这次顾瑀知道配合,提前放松了肌,也省了陆晓夕扎不进去的尴尬。 他的整个背都是健康的、被光汗水浇灌出来的古铜,比他的脸要黑很多。 背上的线条分明,放松了之后的肌,显得更加完美有型,也特别有安全。 陆晓夕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她真不是故意盯着人家背看,真的只是顺便。 她给他治疗背,可不就只能盯着背。 陆晓夕抿了抿,又大胆地转过头,想跟顾瑀说几句话,好歹解释一下今天的“喜你”。 谁知道这家伙真是可以,才几分钟就睡着了! 他睡着的脸很舒服,安静地像个天真的孩子。 陆晓夕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就连之后续针的动作都轻了许多。 陆晓夕想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继续背单词吧,就坐在他身边。针灸房里就那一张,连个板凳都没。 …… 这样安静的下午,却被一声尖叫划上了句号。 “二丫,你咋不知羞,大白天就偷汉子!” 偷汉子? 陆晓夕脸都黑了,猛地关了门出来。 “二姑,你别说话,我在给人针灸。” “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还针灸?你哄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里面藏了个男人,还光着身子。你不信打开们再让我看看。” 来人是她二姑陆桂英,她得理不饶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陆晓夕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污蔑过多少次,这次却最生气,气得想杀人。 “我要保护病人的**,凭什么让你看?你又不是药铺的人。”陆晓夕跟陆桂英吵了起来。 “你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跟个男人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能干出啥好事?” “我干什么事,也不用你管!我至少不会像你家图秀丽那样,怀了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你个死丫头,说谁呢?” 她们俩的争吵声,把睡觉的陆老爹也吵醒了。 “大哥,你可得管管,你家二丫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她那间房里还藏了个男人,还不许我说了?” “那是我的病人,你再瞎说我撕烂你的嘴。” 陆晓夕丢下陆桂英给她爹处理,转头又进了针灸房,这次还不忘关了门。 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