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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闪闪而恋 作者: 钦点废柴 时间: 2024/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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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一点。”她指整个人。

    尤晏撅嘴,“才一点?”

    冯师延认真起来,没了调情神,“你才二十岁,‘一点’已经足够。”

    尤晏捏起领带末端,注视着,忽然抬起半张脸,无辜望着她。

    “是你让我成的。”

    冯师延抬手正了正领带结,顺势拂过那颗喉结,很轻很柔,不会让他有太多不舒服,却又能知她的存在。

    “你还想再‘成’一点吗?”

    立体的男声天真又浪漫,“我想透了,然后从树上掉下来,掉进你这里——”

    他屈起双腿,自然升高她的位置,然后低头,埋在那颗吊坠的左边,倾听她的心跳。

    第21章

    沙发承载异地相聚的第二个梦。

    蛋糕的味道在彼此口腔中换、强化, 浓成甜的水,体贴地消融他们的间隙。

    空调比刚才还要高,衣服顺手在沙发背、扶手、先前坐过的地毯上, 没有盖上蛋糕大概是唯一残存的清醒。

    尤晏下意识扯领带,冯师延按住他手说“留着”, 他也不让她解吊坠。

    尤晏揩了一指尖的油, 给她点缀出白白的两粒, 如同樱桃覆雪帽。

    冯师延咯咯笑,雪帽也簌簌颤动,尤晏在她下中心盖印, 却被进去, 门牙轻钳一下。

    她仰躺着问:“你从哪学的花样?”

    尤晏衔取其中一顶雪帽,含糊着:“灵原创……”

    冯师延再次笑起,手指梳进他的头发, 吹了半晚冷风头发有点干燥,着, 又似乎软了。

    冯师延盖着他, 一点点容纳,像长条气球一寸寸套海鳝。

    她享受带体温和生命力的充实, 胜过机械的冰冷与规律震动。

    雪帽融化如墨汁,在他锁骨以下画出凌虬枝, 最糟糕的落笔也是最亲-密的拥抱。

    吊坠跳跃,像谁拿了一面小镜子, 调皮地让反光舞到雪峰间。

    领带飘到脖子后方, 尤晏如上了颈圈,模样顺从乖巧,又楚楚可怜。但他动作一点也不驯服, 不断拱起,她的吊坠蹦得愈发活泼。

    ……

    冯师延跟草皮一样,软软地铺上尤晏。两人许久未动,只有气息的起$伏。

    到底是冬天,热度散得快,尤晏扯过手边衣服,盖住她后背。

    冯师延轻轻笑了笑,尤晏跟猫似的摩$挲她后脑勺和脖颈,忽然开口。

    “外面和里面的差别,觉出来了。”

    “嗯?”

    冯师延用脸颊探测他的心跳,望着剩一半的蛋糕。

    这是尤晏第一次主动聊及$ex受,冯师延希望他多讲一些,以前做完两人就着最后的姿-势潦草拥抱,各自发呆,然后再自行清理。那会还是半个陌生人,用肢$体宣$yu望,用语言守住底线,并未过多谈,动作疏离也尊重对方。

    尤晏说:“刺$外面你明显比较亢$奋。”

    冯师延说:“那你呢,oral $ex和$入式$ex受分别怎样?”

    常里讳莫如深的科普词汇更容易刺$神经,尤晏无意识清了清不适的嗓子,“神层面上不一样。嘴巴一般用来进食,如果突然用来干其他事,就会有挑战常规与忌的刺$。”

    冯师延补充,“还有征服$足吧。能蛊惑对方干下‘挑战常规与忌’的事情,本身就很有成就。”

    尤晏轻佻道:“表面正经,思想还野啊。”

    指尖卷她的一缕头发,察觉她要起身,又赶忙松开。

    冯师延支起脑袋,小臂横在两颗钉子间垫下巴,她每说一个字,尤晏肺腔便给轻碾一下,跟用刀面碎花生米似的。

    “我喜你的评价。——而且我比你多吃两年米,‘野’一点也应该。”

    “……”

    冯师延无意中踩到他小腿,茬茬的像麻布,触新奇。她张开脚丫刷了刷,尤晏过电般弹动,佯装炸甩开她。咯咯笑声又跑出来,花生米全给碎了。

    尤晏说:“能好奇一个问题吗?”

    “说说看。”

    “你……既然对这方面那么好奇,也有多了解,为什么本科四年没‘野’过?”

    冯师延不但独处时喜琢磨因果关系,更喜被人问及“为什么”,那是一个疏离知识和重塑观点的好时机。

    趴着说话颈椎容易酸,冯师延倒向沙发外侧,想和尤晏并排,但所剩空间不多,险些翻下沙发。尤晏灵醒侧身,锁紧她,才面对面躺稳当,两个人像中间黏连的油条。

    “我成年后基本没回过冯家,也没主动问我爸要钱。他想起来就给我打一点,后面大概想不起。我的情况在学校很尴尬,表面家境优渥,不能参与勤工俭学,也不好办助学贷款,实际上从‘家’拿到的生活费寥寥无几。好在农学院学费不贵,个人也没有奢侈消费,开头两年打点零工,加上奖学金,过得还算充实。所以大一大二学业兼职两头跑,碰到心动男生周末约出去,跟兼职有冲突,时常因为这个烦恼,突然觉得恋等于阻碍,就没有然后了。后两年想保研回老家,有对象毕业也会分开,干脆放弃往这方面想。”

    尤晏愣愣盯着她,冯师延无奈笑了笑,“长篇大论是不是很催眠?”

    尤晏说:“我第一次听你说那么长的话。”

    冯师延说:“因为你跟我接触时间不长。”

    尤晏点点头,面容认真,“但是接触的程度‘深’。”

    冯师延忍不住捧起他的脸笑着亲一口,尤晏仿佛怕她听不懂,用舌$头再一次诠释那个副词。

    冯师延缓了会气,提出相同疑问,“高中虽然明面止早恋,据我每晚在篮球场夜读观察,还是有不少地下。”她甚至怀疑,碰到尤晏烟那一次,他可能刚刚跟女生闹别扭,才会一个人出现。“你应该收到过不少告白信。”

    尤晏嘴角隐着笑,“你这是变相夸我安分守己吗?”

    冯师延像承认自己思想“野”一样,坦然承认对他的好,“你招人喜的。”

    气氛和谐让人忘记凉意,尤晏思想跟片刻前的身体一样酣然,“招你喜吗?”

    “喜啊。”

    尤晏那颗心要鼓破肺腔,“有多喜?”

    冯师延笑,“像你和我接触程度那样‘深’。”

    纵使魅力得到间接肯定,答案也偏于预期,尤晏用笑意掩饰小小的失落。

    冯师延敦促回到主题,尤晏只丢出一个关键词:“麻烦。”

    冯师延:“嗯?”

    “高一宿舍有两个人谈恋:一个女朋友在其他班,他每天第一个起给女朋友打包早餐,最后一个熄灯回宿舍;另一个的在其他学校,他经常课堂发短信,睡前煲电话粥,我印象最深他抱着电话说了一句,‘你不要哭了,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我没有哭,我被吓到了。——这两人给我觉,恋太累人,懒觉都不能睡。”

    冯师延想起高三有段时间坐朝向一二年级教学楼那边窗户,经常在快上早读时,看到尤晏和路弘磊那几个男生从小卖部方向过来,啃着手中三明治,走得懒散拖拉,跟一群伏枥老骥似的。

    g市冬天不冷,除周一校服以外,尤晏通常穿兜帽卫衣加牛仔外套,卫衣一天一个颜,暗红纯白灰黑等等,一周少有重,兜帽一定罩头上,牛仔外往往是不同鲜明度的蓝。

    只有把三明治包装袋路弘磊兜帽,尤晏才会跑起来,连早读铃声也不能把他鞭笞得快一点。

    下学期冯师延又调回这个“风水位”,偶尔能看见尤晏和路弘磊好几个男生聚在一把雨伞下,像几只蚂蚁一起搬动一颗糖,吵嚷着移向教学楼大厅,然后集体炸开,各自甩着身上的水,仿佛给雨烫着了。——也是这时候她才认出尤晏,即使隔着重重雨帘,他的个头也很出众,更别说身边有一个标志的路弘磊,这两人就像马克思和恩格斯,提起一个必定让人想起另外一个。

    冯师延说:“像你的作风。”又推测道,“你是认为我不算麻烦,才会同意‘订婚’的吧。”

    此话一出口,尤晏刚才的失落更鲜明突出。这等于把两人关系归于“p@0友协定”,不必谈情说——虽然他们一直这样实践,冯师延当面挑开$愉的遮羞布,确实有点伤人。

    但他也不能跟她发脾气,那样很无理。

    尤晏一言不发,到底第一次经历亲密关系,心思还没能完全掩饰与自我消解。

    冯师延读出他的滞$涩,察觉踩到底线,手按着他,软了腔调道:“沙发有点冷,你抱我回上吧。”

    尤晏给捏到七寸,无半点抗拒余地,从眼神到动作开始妥协。

    冯师延忽然叫停,“等下,蛋糕没收好。”

    尤晏说:“等下我收。”

    “今天可是你生。”

    尤晏顿了下,点头道:“今天要把蛋糕吃完。”

    “我的意思是,生等同免除劳动。”

    尤晏坐起弯捡起地上衣物,分辨出不是他的,转头轻轻丢给她。

    “圣诞节却是圣诞老人的劳动。”

    冯师延坐起来后发觉肚子饿,不再与他争辩,抱起衣服进浴室清理自己。

    拾掇完毕后,冯师延和尤晏又堵在沙发茶几间过道,一人一叉子,继续对蛋糕城堡进行拆除工程。

    冯师延说:“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圣诞节再过来看你。”

    尤晏停工,看着她说:“圣诞节我过去。”

    冯师延盯着他的眼睛,不想解读深层情绪,单纯注视一双好看的眸子。

    尤晏以为她不信,又重复一遍,“圣诞节我会过去找你,像暑假时候一样。”

    冯师延展颜,“冬天更适合吃羊蝎子。我每年冬天都能吃胖四五斤。”

    一只手忽然轻轻托握她下巴,捏了捏,冯师延停止咀嚼,有点,淡淡笑着。

    尤晏收回手,“没发现胖啊。”

    冯师延说:“冬天才刚开始。”

    次中午,机场场景似曾相识,不过主客位置调换,尤晏默默推着冯师延行李箱,一边扣着她的手。本来十指相扣,手背察觉到她指尖有点凉,于是改为握着她并排的四指,孤零零的拇指卡在他虎口上,还是受凉——尤晏干脆都揣进他衣兜。

    冯师延没法读懂他一连串动作后的动机,只觉他好像有点烦躁,用回握、轻晃、偷挠等小动作悄悄安抚。

    值机后走到安检入口,冯师延出手说:“好了,我要进去了。”

    尤晏拉起她的风帽,低头含住一瓣浅红,了下,将绵长的分别吻兜进两人的风帽里,发酵成秘不可宣的记忆。冯师延的手又悄悄潜入他的衣兜,拦拥抱像用绳索扎紧袋口,把秘密记忆封存进袋子。

    安检护栏像口,冯师延进去便再也不出来。

    尤晏没再揣衣兜,好像那里保存着她最后的体温,怕袋口一张开就凉了。也没回公寓,那里也是一个巨型口袋,怕一开门,一个人在里面呆久了,独居记忆会覆盖掉两个人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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