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一听更怒了:“我都跟你说了不是——” “是不是要我去死你才会意…?”阮绥音垂下眼睫啜泣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东西…东西——!”徐可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冲他扬起手。 见状,陈帆一时没反应过来,保镖则是一个箭步跨出去要阻止,手臂却被一把拽住。 他诧异地回过头,傅斯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过去。 保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而傅斯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别妨碍他。” 而与此同时,徐可一巴掌已经重重扇到了阮绥音脸上,阮绥音捂住脸扶上一旁的椅子,泪眼朦胧地看向徐可,什么都没说,可那脸纵横的泪痕又把该说的都说尽了。 徐可似乎还嫌不够解恨,又或者是一时上了头,咬牙切齿地胡摸索着化妆台,最后握住了一把锋利的眉刀,将刀锋转出来,再一次扬起了手。 阮绥音仍然站在那,没反抗、没躲闪,反倒是徐可看他这样子犹疑了起来,扬起的手迟迟没挥下去。 这一次还没等保镖上前,傅斯舟就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去制住了徐可的手,将眉刀扔到一边。 他也没想到徐可已经狂放到了这种程度,甚至能当着别人的面明目张胆地持刀行凶,如果早知道会这么危险,他恐怕还要再斟酌一下今天让阮绥音做的这件事。 徐可看向傅斯舟,怒得一双眼睛通红像厉鬼:“你们真是好一对野种。” 傅斯舟笑笑,这种恶言恶语他听过太多了。 “如果你想说我们般配的话,谢谢。” “般配,真般配啊,可你以为自己还能风光多久?”徐可扯起角,嘲讽道,“我提醒你一句,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傅斯舟伸了伸下巴,脸上仍带着笑意:“我的事就不劳烦徐大少爷心了。” 徐可冷笑一声,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在这儿讨不到什么好处,转头便冲出了房间。 “没事吗。”傅斯舟扶了把阮绥音,他脸上仍然泪水纵横。 “你在干什么?”阮绥音只是冷冷抛出一句。 “什么?”傅斯舟蹙眉,余光瞥到陈帆和保镖还站在门口,便甩了甩手,“先出去。” 陈帆不好多说,只能拉着保镖出去,带上了门。 “为什么要拦住他?”阮绥音冷声问。 “不然呢?”傅斯舟有些诧异,“他刀都拿在手里了,你让我就那么在旁边看着么。” 就算他能同意,那位刚刚眼神几乎要剜他一刀的保镖先生也不会同意。 阮绥音扯扯角,捡起地上那把小巧的眉刀:“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再过头一些的徐可也不是没做过。 傅斯舟一时无言,阮绥音疯过了界,他暂时还没能适应。 “……在哪里。”傅斯舟问阮绥音。 阮绥音指指门旁的一个架子上,傅斯舟便走过去,拿出隐藏在一个半开化妆包里正在录像的手机。 他保存了视频,回看了一遍:“很好。” 阮绥音没说话,只是拿着那把眉刀坐回化妆台前,面无表情地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傅斯舟走上前,抬起手,食指指背贴了贴他被扇红的脸颊,有些发烫。 “疼么。”傅斯舟不自觉地放软了音调。 阮绥音仍然沉默着,只是了鼻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握起那把眉刀缓缓抬手。 他将刀锋对准了自己火辣辣发疼的脸颊,就要嵌进细的皮肤时,傅斯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做什么。”傅斯舟皱起眉,沉声道。 “要做就做到底。”阮绥音转头看向他,晦暗的眼睛折冷光,咬牙道,“不痛不的一巴掌算什么。” 傅斯舟喉咙哽了哽:“阮绥音…” “如果你别拦他,还能痛快一点。”阮绥音甩手挣开了他,毫不犹豫地将刀锋刺入皮肤。 一直以来他就像一个只靠对虚妄的的渴望强行粘连起来的玻璃人偶,固然脆弱易碎,但总归会有无数的意再将它拼合,而现在不同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坚韧、顽强、生命力旺盛,极端的恨意滋养他,那令他固若金汤、无坚不摧,也令他一步步陷落进仇恨的泥潭。 傅斯舟撇过头没看他,无意识攥紧了拳头。伤口不是划在自己身上,傅斯舟却无端知到了一种酥发麻的隐痛,令他坐立难安。 阮绥音眼睛通红,颤着手在那张惨白无瑕的脸上割下一道浅浅的划痕,鲜血很快便渗了出来,而牙关紧咬的他一声都没吭。 “——够了。”傅斯舟再一次握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将他拽进自己怀里,怕他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够了,阮绥音。” 眉刀啪一声砸落在地,阮绥音闷在他怀里酝酿片刻,再抬头时眼泪很快便断线一般滚落,在他脸上划出破碎的泪痕。 “我们走吧…”阮绥音攀住傅斯舟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仿佛魔鬼的呓语。 傅斯舟勾起他膝弯,抱着他火急火燎地冲出化妆间:“去医院!!” “mercury!”陈帆和保镖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左脚绊右脚地跟着傅斯舟快步走出录制现场,撞进所有工作人员和外面蹲守的粉丝的视线里。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