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傅斯舟看来,徐可长得相当致,像花费了十天半个月雕细琢出来的那种重工成品,每一个五官都非常完美,组合在一起就是种意料之中的漂亮,仅此而已。 而阮绥音像打从一开始只是被随意描画,那敷衍的几下却意外成了神来之笔,勾勒出了意想不到的惊,就此成为了一个无法复刻、绝无仅有的艺术品。 艺术家们大抵会受更深刻一些。有时下定决心、全神贯注要出一件大作时结果却往往不尽如人意,反倒是不经意间的灵迸发会产生巧夺天工的传世之作,再回头来时,他们往往会到惊诧:“这真是我画/写出来的?”而之后再想找回当初创作时的觉往往只会以失败告终,因为神之力只是偶尔才会短暂地附着在人的身上。 第0025章 你说的都对 晚会有其他年长的前辈出席,阮绥音因而不能排在轴的位置,但当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时,傅斯舟明显能觉到现场已然有些疲倦疏散的气氛瞬间热了起来,不论是议员财团还是媒体大众、不论男女老少,没有人能忽视阮绥音的存在。 今天没有粉丝的应援、没有荧光和灯牌横幅,是正式严肃的场合,阮绥音穿得也简洁大方,只是一身中规中矩的银灰西服,内搭的黑织边衬衫又让整套衣服看上去不那么死板,外套和长版型有些宽松,稍微把他整个人撑起来一些,显得不那么瘦削。 比之平里暴力堆砌的首饰,今天他身上除了一条简单的吊坠之外就只剩手上的婚戒,造型师也没给他的头发做卷,拉得很直,用一条银灰的缎面宽发带松松揽起来,妆也很淡,跟平里傅斯舟在家里见他的状态差不太多。 因此他出场时,观众席后方炸开的呼尖叫声和直播中疯狂跳动的弹幕让傅斯舟萌生了一种很幼稚的优越——这样的阮绥音他每天都能看见,但对别人来说能多看一眼都是种恩赐。 今天不是阮绥音的主场,只需要安静地把歌唱完的他甚至没选择唱自己的歌,而是选了首曲调平和甚至可以说有些轻快的老歌,表达对未来的美好愿景。 经纪人蒋楠还不忘叮嘱他别用习惯的悲歌唱法,情绪不要太抑,要稍微高昂一点。 今天这首不是他风格的歌被他完成得无可挑剔,挑起的高音在会场内和每一个人腔长久回,但总有种古怪的觉梗在心头,傅斯舟说不上来,只是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包括高泽琛在内,除了台上的阮绥音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笑。 高泽琛也转过头和他对视几秒,挤出个苦笑:“怎么回事。” 【好奇怪噢,为什么他唱开心的歌我还是好想哭。】高泽琛手机里的弹幕说。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明明他在笑诶,可是我好难过】 一段轻快的间奏进来,他沿着纯白的台阶从挑高平台步下,灯光追着他时,脚步很浮的他仿佛一个孤独的舞者,两条腿仿佛支不住身体一般,走两步就要停一下,甚至闭了闭眼、看不清东西似的,像喝醉了。 傅斯舟忍不住皱起眉,而他走到台阶中段时身体突然晃了晃,迈出的脚踩空了一阶,整个人重重往下滚落。 直播的镜头虽然很快被切到了伴奏乐队那边,但在切过去之前已经完整记录下了他摔倒的画面,弹幕一片混,观众席也阵阵惊呼,坐在后排的段奕明更是噌地站起身,而傅斯舟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台侧的工作人员正要冲上台,阮绥音却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忍耐着脚踝钻心的剧痛和身上各处的隐痛,捡起话筒接上了间奏后的第一句歌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镜头重新被切了回来,阮绥音没办法再走位,只能站在原地努力稳着气息唱完最后几句,随即向台下鞠躬致谢,四周掌声雷动。 傅斯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也下意识要跟着鼓掌,幸而在两只手还没拍到一起时就被高泽琛猛推了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啊??” ——否则他今晚绝对会因为在阮绥音在台上摔倒之后继续安然坐在位子上鼓掌而被骂上热搜。 傅斯舟立马站起身,着无数对准自己的镜头疾步往后台去,路过前排时,顾闻景仍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椅子上,没半点反应,仿佛刚刚从阶梯上摔下来的人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但傅斯舟转念一想,即便是陌生人,也没道理冷漠至此。 致谢结束,画面很快被切到主持人身上。 保镖冲上台一把抱起阮绥音,丝毫顾不上有多少镜头正对准了此刻本没顾得上戴口罩的自己,陈帆和几个工作人员围在旁边,刚刚到了后台,傅斯舟便赶到了。 保镖没有把阮绥音给傅斯舟的意思,但傅斯舟横在他前面,开口:“我来吧。” 保镖停顿了足足两秒,才极其不情愿地将阮绥音送到傅斯舟怀里,今天他那双眼睛看向傅斯舟的目光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戒备,让傅斯舟有些心虚——毕竟近来他的确两次伤到了阮绥音,但保镖没理由知道,除非阮绥音告知了他。 不过这会儿傅斯舟没功夫想那么多,只是抱着阮绥音往场外去。 傅斯舟没觉得摔几阶台阶会是多严重的伤,但至少阮绥音摔倒之后立刻就爬起来继续唱的那一刻,他的确让傅斯舟到有些意外。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