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面滚落大石,便能砸得死一大片,更何况山峦崩摧,垮塌而下。 除非……他再起一峰,与【太一】齐高,与玄德齐平。 可天帝尚且不能为,他又凭什么?” …… …… 天京,皇城。 近的朝堂上,大有风雨来、黑云城的沉闷势头。 就连以往动辄弹劾上书的御史台,也难得收起话头安心做个哑巴。 六部当中太平无事,内阁里头更是清闲,送向东暖阁案头的奏章折子一时大减。 顺带着,以勤政闻名的太子殿下。 都鲜少面了。 也因此。 诸多言蜚语不胫而走。 尤其随着几位藩王先后入京。 暗更为汹涌! 寅时过半。 怀王别府灯火通明。 一众美婢为白容成沐浴更衣,那袭炽金团纹的四爪龙袍披在他的身上,使得俊美脸庞更几分尊贵气。 宛若霁月清风,叫人舒畅不已。 这位怀王殿下乃是孤身入京,没有带任何亲兵,也没有仆役相随。 极为朴素从简。 不像总领数府,巡视藩地的宗室亲王! 此举让朝中不少百官盛赞,白容成无愧其贤名。 晓得这个节骨眼上,从各地而来的藩王不宜带兵。 尽管那一晚,内阁的颜兴、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擅闯东中被按下。 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终究还是传扬出去。 能够谋得官身,于六部供职的群臣才干也许不多。 但都是极通察言观,揣摩风向的人。 深地,值守的两尊大宗师险些强闯储君的寝殿。 必定是发生极大的事情! 越是风平浪静。 越就后果严重! 所以,御史台那帮迂腐的木头。 都悄无声息放低声音,变得安分起来。 生怕闹出什么动静,引得那道雷霆轰然震落。 白容成整好仪容风姿,方才施施然踏出京中别府,弯坐进一顶软轿。 “去公侯坊。” 他轻声说道。 …… …… 公侯坊,宁王府邸。 白宏真早早穿戴炽金团纹的四爪龙袍,束了一条白抹额于头上。 虽未披麻,却也戴孝,算是全了一份孝心。 他坐在花厅,像是心神不宁。 双手捧着一杯温热茶水,直至凉透。 “殿下,时辰到了,该动身了。” 常年待在京城打理府邸的中年管事弯,低头提醒道。 “要不要用些清淡的早膳,免得等下难熬,大朝会可不比其他。” 白宏真摆了摆手,起身往外走去: “不了。” 经过江南水灾那场整肃,这位宁王殿下吃穿用度的豪奢阔气,远不如以前。 那身清贵不似凡俗的气度,也是和光同尘收敛许多。 踏出府邸偏门,正巧看到层层台阶下。 除了自家轿子候着,还有另外一顶。 打的正是怀王的旗子。 “这个时候,你我不该再见面,叫北镇抚司的眼线盯住了,怎么好洗的清。” 白宏真脸一沉,看到怀王白容成掀开帘子,他快步走下台阶,低声说道: “况且,你在北海惹出来的祸事,前不久已传到京城! 待会儿,大朝会上!太子殿下顾念兄弟情义,也许不会追究,但你之后,一定要去东主动认错……” 没等白宏真说完,坐在轿子里的白容成就摇头道: “太子殿下?他今未必能上朝会!这两,东没有一份奏章批红,全由内阁主事……很明显了。” 白宏真面大变,退后两步厉声喝道: “放肆!老四,你莫要走歧路!那个位子你争不了,也轮不到你去争! 退一万步,还有老二在头上!再者……圣人尚且在世!” 尽管这位宁王殿下极力低,免得被外人听见。 可语气中的惶恐与震惊,却是不加掩饰出来! “三皇兄,天底下就没定下来不能改的事! 你我都是圣人子嗣,宗亲血脉!凭什么不能争? 太子病重,已近膏肓了。” 怀王白容成角勾起笑意,吐出无异于天雷轰顶的一句话。 向来自诩闲云野鹤,山野中人的宁王白宏真眼皮一跳。 抬头深深望向坐在轿中的手足兄弟。 他藏在大袖里头的双手颤抖。 “老四,你斗不过的。 大逆不道的事,可以想,可以说。 但绝对不能去做!” 白容成薄一抿,面无表情放下帘子。 抬轿的奴仆脚下如飞,踏着寅时过半的清晨薄雾,与众多文武百官一起向皇城而去。 “生在天家,凡事不自己去争、去抢,难道还指望偏心的圣人、出身低的母后,赏给我么? 三皇兄的眼皮子还是太浅,只看得到白家与京城! 殊不知,这是千万年未有的大变局! 四神降世,大势已成! 太子已经输了,燕王也赢不了! 唯有我去做这个盖世圣主!” 白容成闭上双眼,他心如明镜,早就预见今的大朝会绝不平静。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