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牵的时候多牵一会儿,我觉得好的。” 她没把责任推到龙悦红身上。 “……”蒋白棉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样的话语。 商见曜张开了嘴巴,中气十足地发出了声音: “汪汪汪。” 这一下,见多识广的白晨都呆住了,更别提龙悦红。 大厅内吃饭的其他遗迹猎人团队下意识转头,望了过来,皆是一脸诧异。 不知为什么,蒋白棉总觉得他们看自己和白晨的目光从疑惑逐渐变得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几个人从外面进来。 他们有六个,都穿着打补丁的灰扑扑衣物,头发剃得很短,像是原本光着,刚长出来浅浅一层。 “你们这样不冷吗?”柜台位置的常海江见状,开口问了一句。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冰原的盛夏,傍晚气温已接近乌北一带的初秋,凉中带着一点冷。 那群人里面,为首者是个较为年迈的红岸人,他脸上皱纹不多但明显,头顶薄发见白。 听到常海江的问题,他双手合十,用带着明显口音的灰土语道: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施主好意,贫僧等人心领了,但我们已经习惯这样。” 佛门中人……蒋白棉等人眼眸微动,相继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第一百七十五章 苦行部 常海江虽然常年驻守冰原,但出身于“救世军”,升到了中层,对各方面的情况都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也见过几名和尚,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之人。 他态度和蔼地问道: “几位禅师,想换点什么?” 那名年迈的红岸人平缓回答道: “换一些黑面包。” “没有。”常海江摇起了脑袋,“同等价值的有杂粮窝窝头,要吗?” 那名年迈的红岸人想了一下道: “也好。” 他随即取下挂在间的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摸出了一块金片: “这够吗?” 常海江接过掂量了一下,辨别了一阵: “差不多能换一百个,呃,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厨房只剩三十几个了……禅师你是换点别的什么物资,还是等着厨房再蒸上新的?” 年迈的红岸人没有犹豫: “就要杂粮窝窝头,我们可以等。” “好的。”常海江未做劝说。 年迈的红岸人随即领着那群风尘仆仆的、穿着补丁衣物的灰袍僧人走向门外,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是握着“六识珠”的商见曜。 蒋白棉拉都拉不住。 商见曜跟着坐到了地上,姿势有点别扭。 他双手合十道: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贫僧普渡,几位怎么称呼?” 年迈的红岸人回以同样的礼节: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贫僧帕兰迦。” “你们是‘水晶意识教’的?”商见曜好奇问道。 很显然,这不是“僧侣教团”的,他们还没有抛弃体,科技证道,机械飞升。 帕兰迦摇了摇头: “我等是‘苦行部’的。” “‘苦行部’?”商见曜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没有听说过。 “我们侧重苦行,以此淬炼意志,提升自我,最终超。”帕兰迦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没有长篇大论。 他转而问道: “不知法师出身何处?” “僧侣教团。”商见曜回答得毫不犹豫。 见帕兰迦等僧人脸惊讶,写了“不信”,他又补了一句: “但我和他们最终因对禅对本真如的理解不同分道扬镳。” 说着,他叹了口气,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解释完,商见曜才重新回答起帕兰迦刚才的问题: “我非任何僧人团体的成员,因和不同的僧侣有过接触,看过一些经书,获得了点缘分,才选择了这条道路,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 说的就跟真的一样……立在门边的蒋白棉都不想认这家伙是自己的同伴。 不过,从本质上来讲,商见曜没有撒谎,普渡禅师确实是这样的“人”。 帕兰迦上下打量起商见曜。 他目光扫过了对方手中那串念珠,突然有所凝固。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帕兰迦再次双手合十,低宣佛号。 他没有多问。 商见曜好奇地望了望周围的僧人: “他们怎么不说话?” 是啊,太有礼貌了吧……戒律森严?蒋白棉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对。 那群和尚只听不说,完全不参与帕兰迦和商见曜之间的对话。 正常来说,商见曜报上“僧侣教团”这个名号时,他们之中或多或少应该会有人出声质疑。 帕兰迦没打诳语,坦然回答道: “我们‘苦行部’的僧人至少修二十年的闭口禅。” “哦哦哦。”商见曜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法师你已修了二十年?” 帕兰迦点了点头: “我修了二十年的闭口禅,又说了二十年的话,正在修第二次闭口禅。” “那,为什么现在能说话?”商见曜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 帕兰迦的神情顿时略有恍惚: “失败了,我自己打破了闭口禅。”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普渡禅师商见曜一脸关切。 帕兰迦低下脑袋,双手合十,再宣佛号: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预兆已现,大劫将至。” “大劫?什么大劫?”商见曜一手握着“六识珠”,一手竖于前。 帕兰迦闭着嘴巴,没有言语,仿佛又回到了修闭口禅时的状态。 普渡禅师平和慈悲,不为己甚,放弃追问,缓慢站了起来。 等越过蒋白棉,重新回到休息点内,他才将“六识珠”放回了战术背包里。 蒋白棉什么都没说,跟着不知切换至哪个人格的商见曜走回原本的位置,坐了下来。 白晨、龙悦红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将视线投到了餐桌上。 常海江已经端了一大碗风干的和一大盘黄的窝窝头过来。 这么一群和尚来到冰原,难道也是去……龙悦红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就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盘野味上。 他知道“菩提”领域有“他心通”、“天耳通”这些能力,双方距离不到十米的情况下,自己等人既不方便讨论,也不敢去想。 “旧调小组”就风干的吃着窝窝头中,常海江又陆续送来了烤的洋葱鹿、熏过的北安湖鱼、酸黄瓜、拌的蔬菜和蒸碎饼。 汤则是一种变异的卷菜汤,略带甜味。 “鹿腥味有点重啊,还好是烤的。”龙悦红边吃边让自己把关注点全放在食物上。 “这明显不是人工选育和养殖的,是野外打到的。”蒋白棉也评价了一句。 现在这个季节,靠南边也就是后来才被冰原“并”的这片区域,野生动物众多。 “呜呜呜。”商见曜用食物把自己的嘴巴得当当。 白晨点了点头: “酸黄瓜意外的不错。” 非常解腻,能中和腥味。 总的来说,在荒野奔波了好些天后,“旧调小组”这一顿吃的还算意。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