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冯一东抬头看向了舞台上的邵。 这首歌的前面,让他回忆起了郝凡柏。 回忆起自己刚刚出道时,那青涩而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说起来也可笑,自己当初出道的时候,其实完全没有这么高的觉悟,自己就是冲着娱乐圈里的钱来的。 许多一起出来打拼的人,都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自己还在这里。 那时候的他,在郝凡柏的翼护之下,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被宠坏了的孩子。 反而是俞文鸿,让他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他想要向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却遭到了俞文鸿的无情拒绝,甚至被扫地出门。 那时候的他,彷徨而愤怒,但终究还是走过来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但是邵的这首歌,却勾起了他所有的回忆。 “你说我是个商品 没有你我就不可以 这些扭曲的真理 差点毁掉我的自信 如今的我已觉醒 如今我不再哭泣 再不怕坚持自己 做你没做对的决定……” 舞台上,邵指着舞台下,犀利地吐字,像是扫一样比着手势。 好巧不巧的,邵的手指所指的方向,似乎就是俞文鸿的方向。 这一刻,邵的歌声,真的是从内心深处唱出来的。 但他的内心深处,所想的其实还不是俞文鸿。 而是自己的父母。 从小到大,被自己的父母强行包装,强行推广成一个商品。 就算是自己抑郁,自己格上严重缺陷,他们却视而不见,拼命把自己推到前台,足他们的虚荣心。 他的父母如此,俞文鸿也是如此。 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一个商品。 就像是他没有情,没有觉,没有思想一样。 可他有啊,他是活生生的人! 但也有那么多人不把他们当商品,支持他的梦想。 不论是帮他牵线,支持他们写歌的郝凡柏,还是帮他们编曲《偷脸贼》的谷小白,甚至是之前下台之前的付文耀,都让他的心中燃起了许多之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才真正年轻过,是个少年。 或许,我还可以? 我可以肆意一下,可以不那么懂事一次? 舞台上,邵的歌声突然高亢了起来: “你知道吗 这一辈子除了我的妈妈 你曾是我最信任的女人吧 但空白的娃娃 总会慢慢长大 抱歉我没法永远当你听话的傻瓜↗!!!” 高亢的歌声里,舞台下的观众们瞪大眼。 改词了? 最信任的女人吧?谁? 卧槽,真的指到鼻子上去了! “嗷嗷嗷嗷嗷!!!” 舞台下,邵的粉丝们拼命高喊。 其实邵之前的人设,已经崩塌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邵,在他的粉丝眼中,其实是一个有点懦弱、有点脆弱、有点怂的男生。 或许这也是一个成功的人设吧,既然没有翻车,那就有维系的价值。 所以俞文鸿反而顺势就开始推类似的宣发稿,开始推太雨组合,让强势的姐姐,带上弱势的弟弟,把邵向“小狗”的方向靠了。 但人设终究是人设。 人设也只是人设。 这一刻,邵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单调人设。 舞台上的邵,表现有些暴戾,有些不甘。 甚至有些狰狞。 但却是真实的他。 怯懦之下,被制的真实自我。 在剧烈地反弹。 唱完这一段,他转身,猛然一甩手中的话筒,有那么一瞬间,许多人都觉得他要摔话筒了。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摔,他跺脚,咬牙,转身过来,又开始唱hook了。 反弹了一点点的格,又被了回去。 正因为如此,却正让人双拳紧握。 镜头打了过去,放大了无数倍的脸,被投在大屏幕上,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他眼角滚动却没有出来的泪水,以及咬着牙的嘴。 “多少年里多少遍你 多少错却没多少歉意 但过去了就不再介意 把珍贵的放心里 把痛的伤的全都忘记 我青的全部回忆 那的恨的全都是你 希望你偶尔也会想起 就让我真心真意 把歌唱完重新开始 时针滴滴答 你还记得吗 说句心里话 你还怀念吗……” 邵转身,低头,大口大口着气。 舞台下,冯一东看着舞台上的邵,仿若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一热,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眼角有些润。 “好!”冯一东站起来,大声鼓掌,“,太了!你是最的!” 是啊,都过去了。 纠结过去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已经重新开始了。 邵转过身来,对舞台下鞠躬致敬。 掌声比他想象中大了许多,大家的呼声也大了许多。 所有的镜头都给了邵,各个角度照着他。 这是他应得的。 当邵转身下台之后,镜头又挪了回来,给了舞台下。 俞文鸿,冯一东。 以及冯一东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子,正侧头微笑着看着他。 像是慈祥的父亲,看着让自己骄傲的孩子。 “卧槽,叔来了!” “怎么莫名有种离异夫争抚养权的觉?” “修罗场!叔与婶的修罗场!” “一东,快跑!会死人的!” 一瞬间,现场的主角又换人了。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