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是跟柳昙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在问虞姝挽。 虞姝挽意识尚存,她只是脸太红了,并未醉,摇了摇头:“我没醉。” 她语气正常,确实听不出半分醉意。 柳昙不疑有他:“行,嫣嫣一起吧。” 林夫人这次没说什么,看样子应当早有打算,就是想让小辈们先回去。 有林嫣嫣在,柳昙更能放心些。 虞姝挽跟林嫣嫣携手出门,林卿柏跟在她们后头。 元知九松二人在后头挑着灯,林嫣嫣身边的婢女同样在后面。 那么多人跟着,虞姝挽就没看林卿柏,全程与林嫣嫣头接耳说着什么。 她看不清路,时时刻刻都握着林嫣嫣的手,让林嫣嫣备受鼓舞,前面有一颗很小很小几乎看不到的石子都要去提醒。. 林卿柏找不到说话的机会,沉默了一路。 几人可算是走到了栖园,林嫣嫣不敢跟林卿柏同路,把虞姝挽送到这儿就快步走了,都没看林卿柏一眼。 林嫣嫣的婢女小跑跟着,林嫣嫣都走远了,还能听见婢女的疑惑声。 “姑娘,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奴婢要跟不上了。” 林嫣嫣的婢女知道自家主子怕谁,但今人多,又不是单独见面,她觉得没必要怕。 可惜主子跑得快,她也只能跟过去。 主仆俩没了影子,虞姝挽站在门前没动,元知和九松二人不知何时走开了。 虞姝挽只能看到一片黑,脸颊被烈酒熏的发烫,身侧的手被一只手轻轻牵起。 “走吧,我送你进屋。”林卿柏牵着她往里走。 快到屋里时,虞姝挽眼前有了亮光,更加清醒了些,“表哥,荷包我做好了。” 林卿柏笑出声:“表妹不是说早就做好了?” 虞姝挽脑袋晕晕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巴,抿了抿,“是啊,早做好了,没机会拿给你罢了。” 她面不改的撒谎,酒熏的脸红,不怕因脸红拆穿谎言。 林卿柏将她带到了门前,嗓音温和:“那你现在拿给我好不好?” 虞姝挽小声说好,松开他的手,进屋拿荷包。 林卿柏在屋外等着,就差一步就能跨进屋里,但他始终没有往前踏出那一步。 林卿柏双手环抱,背靠门边,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弯月。 月皎洁泛着冷光,照得黑夜比白要冷几分。 虞姝挽身体里的酒劲儿上来了,走路有些不稳,她在屋里翻了许久才在枕下翻出荷包,拿起荷包,起身的时候脑袋晕了下,差点没栽倒在榻上。 虞姝挽两手撑着榻缓了片刻,才慢慢起身往外走。 她只顾着看屋外的人,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双脚沉重的有些抬不起来,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下,惊呼一声,急忙抓住旁边离得最近的东西。 却不想,离得最近的是林卿柏。 这么一抓,抓住了林卿柏的带,带束得紧,手指钻入了带里扣住,带被拽得有些歪。 林卿柏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就反应过来,及时揽住她的,随即就觉上一紧,低头看了眼,并未在意,而是好好扶着她站稳。 虞姝挽憋着一声没吭,直到左手攥着的荷包被走,才挠了下额头,郁闷道:“我可能有些醉了。” 都走不稳当,这是铁定醉了。 林卿柏对她醉酒的印象还停留在芸城的时候,那时的虞姝挽以为自己瞎了,抱着他不肯松手,走一步黏一步,跟小猫似的。 今只是有些醉了,与那的行为举止差太多。 林卿柏瞅着手里的荷包,上面的莲花与他私藏的那个一模一样,且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他眼中笑意颇深,拿着荷包明知故问起来。 “这是送我的荷包?” “答谢的荷包。”虞姝挽闭了下眼睛,晃了晃头,眼前有些重影。 林卿柏看出她的不对劲,收起荷包,圈在她间的手还未出,微微收拢手臂,关心道:“怎就这般贪杯,很难受吧。” 虞姝挽笑着摇头,眉眼间出几分娇憨,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不难受,我高兴嘛,就想多喝点。” 栖园里这会儿没人,林卿柏才这般拥着她,正要再说些话,余光一瞥看到外面有人提灯过来,反应迅速的揽着虞姝挽进了屋。 方才还不想进来,这会儿不仅进来了,还关上了门。 泠泠冬夜,孤男寡女。 林卿柏不愿让旁人看到这一幕,他不想虞姝挽名声受损,哪怕是府里的人看见也不行。 白里牵手和深夜里相拥差距很大,总有人会拿着夜里的事说。 虞姝挽可没见到外面的人,此刻被他抱着进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离的眸中透着几分疑惑。 “怎么了?” 林卿柏的视线落在她的红上,只停了片刻就移开,“有人来了。” 他记起了昨的吻,还想在此时来一遍,但理智告诉他并不能这样,一不小心便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他能想起昨的吻,虞姝挽也能。 虞姝挽待在他怀里,仰起脑袋,眼前一片重影,只能看清他一张一合的薄,还有耳畔模糊的声音。 林卿柏在说什么? 她没有听清。 可她此刻,好想好想像昨那样亲向林卿柏。 虞姝挽醉糊涂了,又不知外面有人,两手向上扬起,手指拽住林卿柏的衣领,而后踮起脚尖仰头吻了过去。 林卿柏眸子闪了下,没舍得推开。 虞姝挽在这种事上笨拙,只会青涩的反复舔舐他的,闭着的眼睫止不住轻颤,对此到怕,还非要尝试。 不过片刻,就累得停了下来。 林卿柏早已了呼,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 早已在梦中练习过无数次的亲吻,到了实践的时候丝毫不生疏,他像个引导者,一步步引着虞姝挽踏进深坑。 的吻,干柴烈火般的拥抱。 虞姝挽软着身子,几乎全靠林卿柏抱着才没有倒下去,她紧闭着眼,舌逐渐发麻,觉得有口水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就要下去。 抵在林卿柏膛间的手有了反抗,使力推搡着,可她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何来推人的力气。 对林卿柏而言,这点反抗宛如不存在,他一手紧紧圈着虞姝挽的肢,另一只手放在她脑后,就这样把人牢牢困在怀里,无论如何都挣不能。 在芸城时,林卿柏寻机会问过虞姝挽,问她还记不记得醉酒那夜的事。 虞姝挽说,不记得了。 林卿柏笑了声,想着也是,若是记起跟个孩子一样黏人,只怕会羞得要躲着他。 正因如此,今的林卿柏亲得有些过。 虞姝挽不会记得醉酒后的事,既如此,他便借此放纵一下。 就如昨,林卿柏还是有些克制,他怕一旦暴骨子里的那股望,就会把人吓得再也不敢见他。 他刚才很用力的在克制了,但虞姝挽主动亲了他。 这种事情一触即发,哪有什么半路折返。 虞姝挽被亲的大脑又晕又,有些缺氧,凭着最后的反应扭脸躲开,热的吻落在脸颊,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有刹那的清醒,不过片刻就被烈酒的后劲儿噬。 她微张着红,紧促着气儿,内心深处涌现一股怪异的足。 林卿柏没有松开她,轻轻吻她的脸,放在她脑后的手掌移到前面,轻松覆盖住她蒙醉意的双眼。 灼热的吻落在耳尖上,许是触到了处,林卿柏察觉到掌心抵着的睫颤个不停,膛的手指抓紧了他的衣裳。 “挽挽醒来后,还会记得今晚的事吗?” 林卿柏凑在她耳畔轻声问着,呼出的气息中透着淡淡的荔枝味。 虞姝挽今夜饮得是果酒,清甜中带着酒的烈,她总是会贪果酒,不小心喝多了就醉得不省人事,偏偏不知悔改。 虞姝挽着气,没有回答林卿柏的话,或许她本就没有听清楚。 林卿柏笑了声,漆黑的瞳仁中情难掩,手掌从虞姝挽眼睛的部位往下滑,糙的指腹顺着白肌肤来到耳侧,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了下她的耳垂。 虞姝挽浑身颤栗,双腿发软的倒在他怀里。 若无林卿柏支撑,只怕要摔在地上。 “挽挽比梦里要勇敢。”林卿柏肆无忌惮的着她的耳朵,亲眼看着耳朵迅速红透,眼底的愉悦愈发浓烈。 梦里的虞姝挽很少主动,甚至不会主动,基本都是他来。 可现实里,不论昨还是今,皆是虞姝挽主动亲吻他。 这种主动让林卿柏甚愉悦,浑身畅快,只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全送到虞姝挽眼前。 “梦里?”虞姝挽低声喃喃,脑袋晕成了浆糊,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何事。 “对,梦里。”林卿柏喉结滚了滚,最终没将梦里的事说出来。 这般不堪言的梦境只他一人知道便可。 林卿柏垂首吻了下虞姝挽额头,轻声道:“我喜挽挽的勇敢。” 过了许久,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林卿柏看去,才发现虞姝挽在他怀里睡着了。 林卿柏笑着叹气,抱着人走到榻边,轻轻把人放下,盖好了被子。 离屋时,碰见了刚回来的元知。 元知见他从屋里出来,心下一惊,面不改地福身行礼。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