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啵”……盘从皮肤上离开时,每次都会发出这种声音,很轻,漾在晨雾之中,有时候叠在一起,像是花朵盛开的声响。 屋子里快速弥漫起那股甜香。那股每次都让向饵陷入疯狂的香味,无数种花朵和果实碎捣烂堆在一起,也做不出那样靡丽的香甜。它们钻入鼻腔。 手指有些痛,当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的时候,会痛。 她的这手指,右手的食指,此时整都在泛红,青血管变得更醒目,淡粉的红晕不断攀爬、延伸,还有一些皮肤,因为被盘过,甚至变成了深紫葡萄的颜。 像是谁在她手指这么小的地方,打翻了混的调盘。 向饵心脏烈地跳动着,她有些站不稳,往后靠在墙上。冰冷的墙让她太腾起的青筋稍稍下去一些,但效果不大,她飞速转动着无数思绪。 “啵”的声音不断响起。 向饵忽然意识到,神从来没表示过,要吃掉她。 神只是……用触手裹紧她的身体,将她全身控制起来,带着无尽的迫和血腥恐怖的场景让她臣服,让她……任由对方摆布! 对方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要吃她本不用折腾这么久,什么最佳用餐时间,什么用餐礼仪,那都是她自己侥幸的想法。神要吃谁,要怎么吃,谁能抵抗? 不是吃她,还能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向饵深深呼出一口气,她低头看时,那两细小触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延伸到她的手掌上。 触手比她的掌纹更一些,沿着她的掌纹不断前进,细腻轻柔地描摹着掌纹的形状。 大概是脑海中思绪的影响,向饵盯着这两四处逡巡的触手,甚至看出一丝旎和……望。 这个词出现时,触手忽然间狠狠住她的手指,将所有盘定在她手指上、手掌心上! “啊!好痛!” 向饵惊呼出声,额角青筋暴起,她用左手去抓那触手,抓住往下拉拽,却怎么也拽不掉! 两触手,上百个细小的盘,密密地在她手上,愤似的,仇恨似的狠狠住,无论如何也扯不下来!要扯,必须把自己手上所有的皮全都扯下! 向饵被这动向,更是被自己的推测,吓得浑身都在出冷汗,衣服全部被冷汗浸润,彻底透! 是……是望! 神想要望! 她痛苦地尖叫出声: “放开我啊!” 她不要成为神的望啊!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啊! 强烈的情绪催促汗水蒸腾,属于向饵自己的气味散发出来,融入到铺天盖地的甜香之中。这股味道开始变了,带上一些古怪的、奇特的铁锈,还有泥土与草木的味道,和浓腻的甜香织一起。 屋子里像是起了雾,淡青、淡粉的雾织相。 向饵手软得不像话,她还是拼命去拉拽那触手,这一次却轻易拉了下去。触手放开了她的手指,盘下的深紫葡萄重见天,凉凉的暴在空气里。 向饵蒙地睁开眼看过去。两触手分别在空中歪着,像是在观察她,盘一张一合,触手已经全部变成暗红半透明的泽。墙壁上开始生长许多的蘑菇,红、粉的蘑菇带着透亮的花边,一片一片一丛一丛生长起来。 向饵脸灰败。她声音低得不像话: “你想要我的望,是吗?” 她看向触手。触手们又歪了歪,似乎有些困惑地摇晃了一会儿,随后……往下点了两下。 是点头啊。祂同意了这个说法,答案果真如此。 向饵疲惫地轻哼一声。 但紧接着,触手又是……左右摇摆两下,像是摇头。 向饵“嗯”了一声,疑惑地看向触手的来源处,那尊木质雕塑。 雕塑的大眼睛正定定看着她。眼睛旁边那些木质触须,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暗红的细细的触手,在那只大眼周围胡摇晃。 祂果真已经毫不掩饰,强行迫向饵接受这诡异画面了。 向饵努力开动自己混沌的脑子,想了想又问: “你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触手这次点了两下,没再摇晃。 向饵皱紧眉头,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也太奇怪了,一个神,跑来她家里,却不知道想要什么。 向饵试探地问: “那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别人那里试一试?也许,我作为一个试验品,并不合适呢。” 触手却不动了,过了一会儿,那两长长的触手伸到向饵面前,将向饵的脖颈住,并不收紧,冰冰凉凉又带着黏的表面紧贴着她。 意思很明显——不要别人,就要你。 向饵无奈了,她靠着墙息着,什么也没做,任由触手在自己脖颈上,两边都陷入停滞。 怎么说呢,向饵自嘲地心想,这事得……还尴尬的。 屋内甜香和微微的草木气息都在慢慢消散,神似乎没有继续动作的意思。向饵伸手试图抓下触手,但她刚伸手过去,触手就又把她那只手住,跟着手掌动作不断延伸,跟拉丝糖似的甩不了。 向饵干脆把手举过脖子,对着雕塑的眼睛,无奈地叹气道: “这样有帮助吗?你能知道你想要什么吗?”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