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各忙各的去了。 逢冬的课在八点半的时候才结束,期末作业要排一支舞,她在的小组约了课后讨论,到晚,她在快结束的时候给陈北炙发消息。 陈北炙回得快,他在路上了,问她想吃什么宵夜。 逢冬在教室里等他,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角落里站着一个男生。 这个男生逢冬有点印象,刚开学那阵她收到好多封匿名情书,又不知道给谁退,后来卢妤去教室拿东西的时候发现这个男生在往她的柜子里东西,柜门开着,不知道他从哪儿拿到的钥匙。 后来逢冬把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他才短暂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是她公开的社平台上收到过莫名其妙的评论,语气用词有点像这个男生,带着点扰意味,在前一段时间特别频繁,后来可能是没得到回应,倒是没那么多了,保持着三五天一条的频率。 因为下雨的原因,没什么人留在教室练习,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她和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一直在往她这边看,目光从隐晦渐渐不掩饰,逢冬觉察到他的目光,拿了外套往外走,他很快关了灯,跟着她往外。 小组讨论结束得太晚,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个点大多数灯也关了,只剩下每层拐角的应急灯,略急的脚步声紧紧咬在她身后,逢冬的呼收紧,走到拐角的时候撞到个人。 陈北炙着兜站在那儿,空出的手里提着便利店的袋子,里边装了盒热牛,低头看了一眼,反应快地扶了下她的。 他打了球,冲过澡,清,没打发胶,所以看上去跟平时不太一样。 逢冬多看了两眼,还是,帅,所以说这个也分人。 那个男生很快就跟上来了,陈北炙的垂在身侧的手指懒懒散散夹着烟,起眼皮往那边看了一眼,他脑子转得快,很快就看明白局面了,手指弹了弹烟灰,盯着那个男生看了两眼。 那个男生也是个楞的,还往这边走,完全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直奔着两个人的方向。 一边走,视线一边牢牢粘在逢冬那儿。 陈北炙问了一句:“你谁?” 慢悠悠的两个字,其实他这句问得真诚,是真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 他收拾人之前习惯问个名。 那个男生立马就把这两个字理解成别的了,心理戏特别多,过了半天才说:“我跟她是一届的,一个学院,同班同学,去年期末考试专业考了专业第十八...” 陈北炙打断他:“你们专业多少人?” 那个男生憋了会儿,说:“三十个人。” 三十个人考十八名,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说完他底气就开始轻微不足了,视线往对面溜。 陈北炙嗯了一声,他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学期末的时候他回来,逢冬补考了两科,a舞补考统一计六十分,这个情况下她还考了专业十五名,说明剩下几门成绩都高的。 她一直没提过那两门为什么补考。 他这个态度让那个男生觉得自己彻底被无视了,给自己找存在:“我上学期就开始给她送情书了,全部都是手写的,送了特别久。” 每提东西被退回去的事。 是在暗戳戳跟陈北炙聊先来后到。 但是显然有点高估陈北炙的道德了,陈北炙一般只在他先来的时候有先来后到这么个意识。 不过这事赶巧了,陈北炙还真是先来的那个。 男生说这个陈北炙就有点印象了,之前逢冬提过一次,有人在网上翻她的社平台。 他这个时候有点正经样了,扶在逢冬间的手紧了点,把人往后边一推,就这么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了。 然后斜头看那个男生一眼:“你就是那个至死玫瑰?” 至死玫瑰是那个男生在各个平台的网名,当时逢冬念的时候他还嘲过,现在终于把人跟脸对上了。 被这么念出来,男生的气势先矮了一截。 也看清陈北炙的脸了,认出这位是t大的名人了,想起他那些事,气势又矮一截。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一句:“那你谁啊?” 陈北炙:“她前男友。” 那个男生立马回:“这特么...” 这特么是前男友... 说完前三个字,被陈北炙看过来的一眼杀了气焰,剩下的又憋回去了。 陈北炙拎着领口把人提过来:“几个账号?” 那个男生一开始还拧着股劲,后来发现他脾气上来了,说三个。 三个里边两个关注逢冬的各种动态,小号是防被拉黑的,还有一个关注的他们年级的另外一个女生,分得清楚,几个账号互不相干。 渣都渣得明明白白。 陈北炙回头跟逢冬确认,逢冬点了下头,他就继续扭过头,下巴往那个男生的手上点了一记:“手机。” 男生这会儿有点被震住了,看了眼陈北炙,又看逢冬,讷讷解了锁,手机递过去。 他在学校是那种不怎么说话的,社平台上就彩了,各种低俗和恶意的调情和揣度,陈北炙把手机扔回去,盯着他删。 男生一边删一边往两人这边看,陈北炙手里的烟烧到头了,他掐了烟,逢冬在旁边捋头发,他就侧头看了会儿,估计是有点无聊,食指绕着她垂在肩头的一缕松散长发。 男生在心里说了句卧槽。 后来在陈北炙把热牛递过去的时候,又说了句卧槽。 他把那些删完又被拎着手写了份检讨,估计久没写过检讨了,写了半天,最后一句写——对不起,哥... 这时候陈北炙往那边看了一眼。 手一抖,在后边加了个嫂子。 陈北炙查那份检讨的时候又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查完又把人从里到外教育了一遍。 其实他今天没想耗太久,因为觉得没打发胶有点不man,但是那个男生真把他脾气勾起来了,所以他怼人怼狠。 最后拎着人的领口:“回去跟那个姑娘也把歉道了。” 那个男生经过这套程是真怂了,一边点头一边说知道了哥,目光盯着陈北炙的头顶。 倒不是故意的,因为说实话人长得帅是那种怎么都帅。 陈北炙又看了他一眼。 他在这上边再一次会错了意思,路过逢冬身边的时候又道了一遍歉:“对不起,嫂子。” 逢冬的耳烫了一下。 出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再提这茬,上了车逢冬才发现陈北炙导的不是她租的小区。 车窗外这会儿又开始飘雨,玻璃蒙了一层雾气,外边是来来往往下晚自习的学生,都匆匆忙忙往宿舍走,偶尔有一两个往这边看的。 陈北炙开了雨刷器,在调歌单。 逢冬看了眼导航显示的那个公寓名,是附近新建的公寓,她问:“我们去那儿干什么?”【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回家,”陈北炙调完歌单,“爷在那儿租了房。” “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 他说完,又慢悠悠补了一句:“你们学校附近的酒店太差。” “你去过?” “成许都去过。” 成许在他的圈子里出了名的渣,用他那帮兄弟的话说,他谈女朋友的时长跟对女朋友学校附近酒店的了解程度直接挂钩,谈得越长了解得越清楚。 这次是棋逢对手,他女朋友直接筛了一半,所以剩下那一半他摸得很快。 逢冬:“…” 陈北炙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了发胶和烟,上车的时候逢冬正好转头看他,把发胶跟烟都接过去了。 他斜头看她一眼,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是没碰上什么行情,就将就在爷这儿吧。” 说得透着点混蛋劲儿,一如高中的时候,他在艺体楼后的长椅边上,跟她说:“等你想的时候。” 这种下雨的夜晚特别容易头脑昏沉,车窗玻璃还蒙着雾,便利店的灯光若隐若现地打在上边,她的背抵着座椅,座椅下边开了加热,周围的空气都被灼得烧烫,他伸手把加热的按键关上了。 抚了下她的眼角。 “要是有行情赶紧找,爷的道德没那么强。” 她没说话,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口口望与放纵杂。 她的眼尾泛着细细红意,手臂往下滑,滑到他颈侧贴着创可贴的那块,终于因为稍冷的触清醒一点。 于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开口,声音很轻。 “陈北炙,栽在我这儿有意思吗?” 他用了记力,逢冬抖了一下,他在这时候斜过头:“不是有意思的。” 这个时候他又不怎么做人了,两人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淌,的水汽遍布这方狭小空间。 最后陈北炙问:“明天有课吗?” 她就咬得出混蛋两个字。 他笑了一记,继续问:“有要赶的作业吗?” 她说不出话,他就停了一下,认真地回忆了一遍她的课表。 没课。 好。 晚上两点多的时候雨停了,他出来买了盒牛,热的。 在柜台边等的间隙,低头发消息。 给逢冬发的。 【还要创可贴吗?】 便利店的收银员一边打一边往他那儿看,他的冲锋衣沾了点意,身姿拔地靠在那儿,周身挂着点懒意。NaNChAnG7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