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凝目。 孟欣雨顺着她目光看去,看到孙雅娴,无语的。 “也不知道跟哪认识了几个说是顶级名校的菁英,嘚瑟好几天了。”她耸耸肩说,“剑桥的怎么怎么样,普林斯顿的怎么怎么样……” 名校菁英当然令人向往,一开始孟欣雨也羡慕过。但吹嘘太过,嘚瑟得太厉害,就让人忍不住反弹了。 纪安宁微茫然。记忆中前世好像没有这个事? 但前世她萧索离群,本来也跟大家不,可能是她本没关注吧。 纪安宁没放在心上。 她周三的时候已经联系了舒晨,舒晨说:“太好了,我还愁周末没人呢。杨娜她们可好,要么约会要么有事的,都不想排周末。你快回来吧。” 实际情况肯定不至于像他说的这么夸张,舒晨就是故意夸大其词,让纪安宁觉得自己没给人麻烦,而是在帮他。 他是个心善温柔的青年,纪安宁不知道今生他是不是还悄悄喜自己,总归她是没法在情上回报他,只能认真努力为他工作。 她的情,前生后世,大概也只够回报给一个人的。 那个人是谁呢? 纪安宁想起他,嘴角就不由得出温柔笑意。 杜青在周五给纪安宁打电话:“周六有单活儿。” 这么快又有活儿接,纪安宁当然是高兴的。但时间协调不了。 纪安宁周末的家教,上周因为外婆住院都请假推掉了,上上周则因为去打壁球,请孟欣雨代了一次课,真的不好再折腾了。傍晚她还要去咖啡店,这中间空出来的几个小时,不够用。 她跟杜青说了她的时间,杜青算了算这次的工作量,很肯定的说:“不够。” “你不能请假或者调班吗?”他问。 要是平时,可以。偏这次纪安宁哪头都不好再请人家调整时间。 杜青就奇怪了:“现在大学生做家教,能挣多少?很多吗?” 纪安宁老实回答:“我一个小时九十。” “……”杜青无语,“我以为很多呢。这么点的话,还有通……我建议你直接辞了。你哪怕一个月接一单活儿,都比做一个月家教多吧?” 从金额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但……纪安宁才刚入行,本不知道平面模特前景如何。 先前那个坑了她的大姐就说过,多得是一个月接不到一单活儿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纪安宁不敢冒这个险,她得负担两个人的生活。尤其是这次,她本来想着等到外婆需要这场手术的时候,她能把钱攒到手里比较宽裕的程度,万想不到她还没准备好,外婆这场手术却提前到了这个时候。 现在才是十月底,她升入大学才两个月,手头还有些紧。 因此,更不敢贸然为着不知道能不能稳定下来的模特收入,放弃已经很稳定的家教收入。 婉拒了杜青,挂了电话之后,纪安宁想想这一单活儿能挣到的钱,还觉得痛。 但也只能这样。 谁知道晚上杜青又给她打电话:“这样,本来他们就是两个系列,现在拆开了,我给他们找两个人,这样每个系列都没那么大量了,一个人的量,差不多四五个小时吧,你行吗?” 纪安宁眼睛都亮了:“行行行,我来得及!” 这次的拍摄地点是杜青他们工作室的摄影棚,刚好那里有地铁。周六纪安宁从小芸家出来,为了赶时间,没坐公车,直接打了个车到地铁站换地铁。 等到这边的工作结束,再赶去咖啡馆上班,她又是从来不肯偷懒的人,一晚上结束之后,纪安宁真是累惨了。 闻裕掐着点来接她。 “今天怎么这么没神?”他奇怪地问。 “累了。”纪安宁说。 说话都有气无力,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夜风冷而缩在衣领里,看着比平时娇弱。明明是个看起来纤弱,但其实力旺盛,身体皮实的家伙啊。 “今天都干嘛了?”闻裕问。 纪安宁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告诉他:“今天接了单拍照的活儿,忙活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一天连轴转。”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头靠在的椅背上。 闻裕瞥了她一眼,看她累得没神,也没说让她辞掉哪份工作之类的话。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车子稳稳上路。闻裕开了暖风,又见她怕冷,还给她开了座椅加热。 没一会儿,纪安宁身前也是热气,后股更是热腾腾的,简直太舒服了。 “这个功能好啊……”她说着,声音就小了,眼皮让热气熏得沉沉得睁不开。 等到闻裕在华大家属楼外面停好车,一转头才看见纪安宁已经睡着了。 她睡颜静美,粉的,像里的海棠花瓣,微微张开。 少女毫不设防的样子,天真中带着惑。 闻裕凝目看了她一会儿,微笑伸出手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凑了过去。 闻裕是什么?善男信女? 不,是。 第51章 纪安宁觉温热,而且濡。 她在车上浅眠,原本就睡得不沉,因这奇异的觉,便醒过来了。 热的是,的是舌。微微刺痛,是和含咬。身体的捆缚,是男人将她在椅背上,得紧。 纪安宁乍一醒来,便僵住了。随即,鼻端嗅到了悉的体息。 闻裕。 闻裕察觉到她醒来,他放开她的,微微离开她,鼻尖蹭着鼻尖,看了她一眼。 纪安宁身上的气味悉且简单,因为工作的关系,被薰上了一丝淡淡的咖啡香气。贴得这么近,都在他鼻尖萦绕。 他的眼神让纪安宁心惊跳。 纪安宁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闻裕的又贴了上来,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裹住了她。 纪安宁的身体僵硬绷紧。 闻裕察觉到,他着她没那么紧了,手扶在她的肩头握住,力道不轻不重。 车子熄了火,关了灯。车顶的暗影笼着两个人。 纪安宁在幽暗中睁着眼,能看到闻裕的睫,能听见闻裕的呼声,还有他、磨蹭她嘴发出的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纪安宁紧绷的肩膀在闻裕温柔的力道中渐渐放松。她闭上了眼睛。 闻裕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这个吻终结于闻裕越来越烈,甚至想做点别的什么的时候。纪安宁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眼睛里出了惊惶和不安。 闻裕意犹未尽,但纪安宁小兔子一样惊惶的模样,还是让他收了手。 这方面她显然毫无经验,考虑到她有时候会犯起来的倔劲儿,闻裕觉得还是别吓着她的好,省得她回头缩起来,再不让他碰。 “以后注意点。”他拇指摩挲着纪安宁微肿的,告诫她,“跟别人在一起,别这么没戒心,这么大剌剌的就睡了,让人把你拉到别处卖了你都不知道。” 他声音喑哑,带着浓浓的求不。 纪安宁能觉到他的抑克制,他的身体里像蕴着一把火,总想把她烧成灰烬。 前世她对他这把火到厌恶和害怕,可现在她耳边萦绕着他微微嘶哑带着望的声音,她看到他的近在咫尺,舌尖忽然伸出,飞快地舔了一下又缩回去,她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身体生出奇异的觉。 火热的,的。 “你,”纪安宁的声音也与平时不同,“你不是别人……” 闻裕听了,发出低笑。 他的手从她的滑到了她的脖颈间。昏暗中,在她莹白纤细的颈子上摩挲了片刻。 无论是她的回答,还是她颈间因触到他指腹而生出的薄薄一层皮疙瘩,都让他愉悦。 “下车!”他终于还是说。 语气甚至有点急迫,像在驱赶。纪安宁毫不犹豫拉开车门,逃了下来。闻裕也下了车,松了松领口。 寒冷的夜风吹散了从车里带下来的燥热,让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事实证明,一对男女在狭小封闭又昏暗的空间里独处,的确是太容易生出暧昧,也太容易被暧昧的气氛搅昏理智。 “走。”闻裕对纪安宁伸出手,“送你回家。” 纪安宁脸还热着,颈间还残留着余悸。她伸出手,把自己的手送到了闻裕的手里。 闻裕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牵住了她,微微一扯,送她回家。 到晚上睡觉,纪安宁还神思不属。 明明很累,却失了眠,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都是闻裕,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闻裕这个周末心情极佳,周上午去专业的搏击俱乐部运动了一场,洗了个澡,神清气地回家看望父母。 家里的气氛却不太好。 一到家,老阿姨就悄悄告诉他:“闻董和太太吵架了,太太出去了。” 闻裕的好心情顿时没了,问:“因为什么啊?” “不知道。上午陈秘书过来了一趟,陈秘书走了,他们就开始吵。”老阿姨摇头,“他们关上门吵的,我哪里敢凑上去。” “我爸呢?” “还在书房,一直没出来。问他午饭也说没胃口。” 闻裕直接去了楼上的书房,敲了敲门,没等闻国安说话就推门进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地问:“爸,干嘛呢?” 闻国安坐在书桌后,靠着大真皮椅的靠背正闭门养神,的确脸不太好。 但睁开眼看到是闻裕,他还是缓和了一下脸,合上了摊在面前的文件夹收进屉里,问他:“上午干嘛去了?”nAnCHANG791.Com |